纵然内心万般不情愿,赵医生和田医生还是暂时出去了。
房间里只剩下挽渌和慕曦二人。
慕曦眨了眨湿润的眼眶,凝视着朝他越来越近的挽渌,鼻尖泛酸。
只有慕曦自己清楚,他心下第一反应不是欣喜,而是一片酸楚。
他花费了不少心思才能换来挽挽和他单独相处的几分钟,却是楼沄之他们唾手可得的事。
他明知故问,“挽挽,是比赛上有什么要叮嘱我的吗?”
挽渌在慕曦的床畔站定,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袖角。走得近了,能清晰看见他眼底蔓延的红血丝,被泪珠浸过的睫毛湿成一绺,垂落时还沾着未干的水光,连说话声音都带着细微的颤。
她的声音不由软了几分,“你不用担心比赛。我问你,睡眠不好有多长时间了?”
慕曦微微愣怔,乖巧地回答,“大概…大概有一个多月了。”
挽渌抿了抿唇,“别硬撑着,从今天起听医生的话,好好养身体,你现在的精气神太差了。”
“嗯好,我会听话的。”慕曦一口应下,他的目光紧随着挽渌,只要看着她,便不由自主地泛起笑容,笑得很傻。
“挽挽,你、你站着不累吗?坐这儿吧!”慕曦一边说着一边拍了拍自己身侧的位置。
“……”挽渌低眸不语,却还是坐在了床的边缘。
她沉默了几秒后开口,“慕曦,我明白你的心意,我不希望你因为感情上的事就……”
她的话还没说完,却见慕曦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没一会儿功夫竟哭成了泪人。
挽渌没再说下去刚才的话,手忙脚乱地找抽纸,安慰他,“我不说了不说了,你别哭啊……”
“挽…挽挽,我怎样和你没有关系。”慕曦抽泣着,声音带着哭腔,“你不要感到有什么负担,这都是我自己的问题…”
挽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还从未有人在她面前哭成这般样子,她不太会安慰人,默默的递给慕曦纸巾。
慕曦借机握住挽渌的手,力道很轻,只要挽渌想便能挣脱。
挽渌愣了一下,快速挣开,把纸巾塞在他的掌心里。
意料之中的结果,慕曦并没气馁,他继续说道,“都是我的问题……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知道你和楼沄之他们在一起了,我知道我该放弃的。”
“可是我…我还是控制不住对你的喜欢,我不在乎你身边有多少人,也不怕他们对我是否会有敌意和刻意为难。我只是喜欢你啊挽挽,难道…难道你还要这般残忍地剥夺我喜欢你的自由吗?”
挽渌张了张唇,“我……”
她轻叹一声,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慕曦,这场KpL赛事很快就结束了,一切等赛后再说吧,如果到时候你能让其他人接纳你…”
“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慕曦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好消息砸晕了,他呆呆地看着挽渌,大脑停止了思考,那句“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在不断回荡。
挽渌本以为她这么说会让慕曦的情绪有所缓解,没想到慕曦却是哭得更凶了。
他忽地张开双臂,小心翼翼地抱住挽渌,声音嘶哑不已,“谢谢你挽挽,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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