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牧云看着季书凝浑身僵硬的模样,才惊觉自己语气有多锐利。
他目光死死黏在季书凝身上。
女孩脸色惨白,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眼里满是无措。
这模样太陌生了。
裴牧云心脏猛地一缩,一个荒唐却又无比清晰的念头冒了出来:她真的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季书凝。
他想追上去,却被旁边的苏怡死死拉住:“你到底想干什么?她都已经有新男友了!”
苏怡的话像一盆冷水,浇在裴牧云头上。
他看着季书凝的背影,她没有回头,甚至没有一丝犹豫。
这才是最让自己心慌的地方。
以前的季书凝,就算和他吵架,也会偷偷回头看他,会在他示弱时软下心来。
可现在的她,对自己只有疏离和戒备。
那场电影裴牧云看得心不在焉,苏怡在耳边叽叽喳喳说着剧情,他却满脑子都是季书凝的样子。
裴牧云想起十八岁的她,扎着高马尾,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梨涡。
会因为自己随口说一句“喜欢吃草莓”,攒很久的零花钱给裴牧云买草莓蛋糕;会在自己打篮球受伤时,笨拙地给裴牧云包扎,眼眶红得像兔子;会在自己和别的女生说话时,偷偷吃醋,却又嘴硬不肯承认。
后来他们分开,裴牧云总以为是她不够洒脱,以为她会一直等他。
遇到苏怡后,裴牧云告诉自己,过去的已经过去了,季书凝不过是他青春里的一个插曲。
可刚才看到她苍白的脸,看到她面对自己质问时那种无措的模样,裴牧云才发现,那些看似被他遗忘的记忆,从来都没有真正消失。
电影散场后,裴牧云给季书凝发了条微信:“你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
消息发出去,石沉大海。
苏怡找到裴牧云的时候,看到他失魂落魄的样子,脸色不太好:“你还在想她?”
裴牧云没有否认,只是烦躁地揉了揉头发:“她不对劲,苏怡,她真的不对劲。”
“有什么不对劲的?”苏怡被冷待一晚,语气带着怨气,“她就是不想理你,故意装出来的!”
“牧云,你醒醒吧,她现在有男朋友了,根本不需要你关心!”
他知道苏怡说的有道理,可心里的担心却越来越强烈。
回到家,裴牧云翻来覆去睡不着,点开和季书凝的聊天记录。
最新一条还是裴牧云今天发的消息,没有回复。
往上翻,全是几年前的记录。
“牧云,今天降温了,记得多穿点衣服。”
“牧云,我看到你喜欢的球星赢了比赛,真为你开心。”
“牧云,我们以后……还能做朋友吗?”
最后一条消息,是她五年前发的,裴牧云没有回复。
那时候裴牧云刚和苏怡在一起,觉得季书凝的问候是种负担,是她不肯放手的纠缠。
可现在再看,那些话语里满是少女小心翼翼的喜欢和不舍。
裴牧云烦躁地起身,走到窗边。
脑海突然浮现林晨说“我等她很久了”时的坚定,想起他护着季书凝的样子。
他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嫉妒,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
如果她真的再也不会理自己,如果她真的和林晨一直走下去,他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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