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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浩然的手指——待完成。

为什么留着空白？他听见自已的声音在发抖。

林晓月从背后环住他的腰，下巴抵在他肩胛骨上：等你给我当模特啊。

展厅里三三两两的观众正在讨论画作。张浩然看见那幅《雨夜的引擎盖》前围了最多人，画里的兰博基尼停在暴雨中，副驾座位上搭着一件男士西装，雨刷器还在缓慢摆动。

听说作者等了三年，那个座位的主人都没回来。穿风衣的女孩对着通伴叹气。

现在回来了吗？

你看那幅《晨光》，通伴指向角落里的新作，方向盘上有两只手，应该是和好了吧。

张浩然的视线突然被角落里的速写本吸引。那是他大学时送给林晓月的礼物，封面上还有他用钢笔写的给晓月，画下所有我们。翻开的那页画着个穿白衬衫的男生，趴在图书馆的桌子上睡觉，嘴角还沾着面包屑。

这是他指尖拂过纸面，墨迹已经有些褪色。

你——完稿。

明天去公司吗？林晓月靠在他肩上翻看着画展的照片。

不去，张浩然关掉手机，明天我们去把那幅《晨光》画完。

他发动车子，却没有开向出口，而是在空旷的车库里缓慢地转圈。后视镜里，两道车灯在地面上划出金色的轨迹，像一个不断延伸的莫比乌斯环。

你知道兰博基尼的设计师说过什么吗？林晓月突然开口。

张浩然摇头。

他说最好的跑车，既要有往前冲的勇气，也要有回头看的温柔。她伸手调了调后视镜，就像有些人，错过了三年，还是会回到你身边。

车子最终停在车库中央。张浩然熄了火，在仪表盘的幽光里看着林晓月的眼睛：晓月，我有个问题想问你很久了。

嗯？

当年你画板里那幅画，他握紧她的手，画的到底是我公司的落地窗，还是

是你啊，笨蛋。她吻上他的唇，一直都是你。

窗外的月光突然变得很亮，照亮了副驾座位上那个崭新的铭牌，上面刻着：林晓月专属座位，2019-2025，永远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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