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刚刚漫过金沙的夯土城墙不久,城外就传来了悠扬的驼铃声。林舟站在北门的了望楼上,握在手里的千里镜对准远方,只见一支绵延数里的使团正缓缓走来,所有的骆驼背上都驮着沉甸甸的货物,旗帜上绣着从未见过的异域纹饰。
“是西域诸国的联合使团,”身旁的莎娃收起望远镜,语气里带着几分自豪,“我之前派去的商队带了蜀锦和青铜器具,他们怕是被这富庶打动,亲自上门来了。”
半个时辰后,使团在武士的引导下进入城中。为首的使者是个高鼻梁、深眼窝的男子,身着缀满宝石的长袍,刚踏入城门,脚步就顿住了。他瞪大双眼,望着宽阔平整的青石板路,路两旁是鳞次栉比的夯土房,房檐下挂满了色彩艳丽的蜀锦和风干的香料,还有商贩推着装满水果的木车沿街叫卖,热闹非凡。
“这……这便是古蜀?”使者喃喃自语,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他身后的随从更是夸张,有人伸手触摸路边青铜灯柱上的纹饰,有人对着街上往来行人身上的蜀锦啧啧称奇,还有人盯着市集里摆放的青铜面具,惊得说不出话。
林舟带着阿月和一众大臣在议事殿前等候,见使团走近,便笑着迎了上去。使者回过神,连忙躬身行礼,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瞟向议事殿前的青铜大立人像,那人像高达数丈,面容肃穆,身上的纹饰精美绝伦,让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贵使远道而来,一路辛苦。”林舟抬手示意,“请随我入殿奉茶。”
使团成员跟在林舟身后,沿途的景象更是让他们目不暇接。育婴堂里,孩童们围着黄金权杖嬉笑打闹;作坊里,工匠们正在打造镶嵌绿松石的青铜器具;河道上,载满货物的木船往来穿梭,船上装着平潭运来的海盐和贝壳,还有即将运往西域的蜀锦和茶叶。
走到祭祀广场时,青铜神树的身影映入眼帘。树身挺拔,枝叶繁茂,挂满了各族人的许愿符,树顶的金乌图腾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使者停下脚步,对着神树深深鞠躬,嘴里念念有词,想来是将其视作了神明的化身。
进入议事殿,使团成员看着殿内的陈设,更是惊得下巴都快掉了。梁柱上雕刻着神鸟和鱼纹,地面铺着光滑的玉石地砖,案几上摆放着玉琮、玉璧等礼器,连茶杯都是用和田玉雕琢而成。
“林舟大人,”使者端着茶杯,手指微微颤抖,“传闻古蜀地处蛮荒,今日一见,才知是人间仙境。这般繁华,怕是连西域最富有的城邦也望尘莫及。”
莎娃在一旁笑着接话:“贵使若是喜欢,不妨多留几日。我们金沙的蜀锦、茶叶、青铜器具,还有平潭的海产,都能让贵使满载而归。”
使者连连点头,目光扫过殿外往来的商旅,心中已然打定主意,要与古蜀建立长久的通商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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