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洞内的流民被浓烟呛得四散奔逃,可洞口早已被烈山安排的武士守住,走投无路的残余几人,竟循着地下暗河的水声,慌不择路地冲进了溶洞西侧的水道。这暗河连通着浣花溪,是古蜀先民开凿的隐秘水路,平日里鲜有人知,却恰好被赶来看护神鸟佩碎片的阿渔记在心里。
“不好,他们要从暗河逃出去!”一名武士惊呼着就要追赶,却被阿渔伸手拦住。
阿渔自幼在海坛岛与风浪为伴,摆弄渔网、设制水陷阱是他的拿手绝活。他蹲在暗河岸边,指尖探了探水流,感受着水势的缓急,眼神笃定:“别急,这暗河水道狭窄,水流又急,他们跑不远。”说着,他转头对身后的两名武士喊道,“麻烦两位大哥,帮我把船上的三张拖网和石碓搬过来!”
武士们很快将工具运来,阿渔手脚麻利地展开渔网。这渔网是海坛岛特有的粗麻织成,网眼细密,边缘系着沉甸甸的石坠,专门用来拦截大鱼。他将三张渔网依次铺开,在暗河的三个狭窄隘口做好标记,又把石碓凿成楔形,卡在水道两侧的岩石缝里,将渔网牢牢固定住。
“这第一道网拦人,第二道网挡船,第三道网兜底。”阿渔一边调整着渔网的角度,一边解释道,“暗河里有不少旋涡,他们慌慌张张的,肯定看不清水下的网,一准儿会被缠住。”他还特意在渔网边缘系上了几束晒干的海草,海草在水中漂浮,正好遮住渔网的轮廓,让人难以察觉。
果不其然,没过半柱香的时间,暗河深处就传来了惊慌的呼喊声。那几名流民找了几片木筏,想顺着水流冲出溶洞,可刚驶入第一个隘口,木筏就猛地撞上了隐藏的渔网。石坠死死拽着渔网,任凭流民们怎么划水、拉扯,木筏都纹丝不动,反而被水流带着,一点点卡在了渔网和石碓之间。
“怎么回事?水下有东西!”一个流民慌了神,伸手去捞水,结果手指被渔网缠住,越挣扎缠得越紧。
阿渔站在岸边,对着暗河里的流民高声喊道:“别费力气了!这渔网是海坛岛的捕渔网,你们越是挣扎,网收得越紧。现在弃筏上岸,还能留条活路!”
流民们看着四周渐渐围拢的武士,又看看水下越缠越紧的渔网,脸上满是绝望。其中一人还想跳水逃跑,刚跳进水里,就被暗河中的旋涡卷得晕头转向,呛了好几口河水,最后被武士们伸手捞了上来,浑身湿透地瘫在岸边。
很快,被困在渔网上的流民们就被一一拖拽上岸,个个狼狈不堪,身上的衣服被渔网刮得破烂,沾满了暗河的淤泥。阿渔走上前,解开渔网的绳结,对着被制服的流民冷声道:“你们跟着陈默作乱,本就不对,还想借着水路逃跑,真是白费心思。”
烈山赶到岸边时,正好看到这一幕,忍不住拍了拍阿渔的肩膀,赞许道:“没想到你这捕鱼的本事,竟成了御敌的妙招!这水上陷阱设得好,既没伤人性命,又彻底断了他们的逃路。”
阿渔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这都是我们海坛岛渔民的家常本事,能帮上忙就好。”
暗河的逃路被彻底堵死,溶洞内的陈彻底成了瓮中之鳖,只剩下困在金光中的他,看着外面的局面,眼神愈发阴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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