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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质问，让石室内的气氛陡然一凝。

萧墨羽面具后的目光似乎亮了一下，带着几分讶异和更浓的兴味。他看向谢珩，语气玩味：“谢相，你的这颗‘棋子’，似乎……很有自己的想法。”

谢珩没有看苏清韫，只是盯着萧墨羽，声音冷了下去：“萧墨羽，我的事，不劳你费心。”

“哦？”萧墨羽挑眉，“可我若偏要费心呢？比如……”他拖长了语调，目光再次转向苏清韫，一字一句道，“比如告诉苏姑娘，那封写着‘苏案，玉玦，慎’的密信，究竟意味着什么？或者，告诉她……她父亲苏正庭，当年真正得罪的人，是谁？”

苏清韫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果然知道！他知道那封密信！他甚至可能知道更多！

她猛地看向谢珩，只见他放在身侧的手，瞬间握紧成拳，指节泛白，脸色也阴沉得可怕。但他依旧没有看她，只是死死盯着萧墨羽，眼神中翻涌着滔天的怒意和一种……近乎杀气的冰冷。

“萧墨羽！”谢珩的声音如同淬了冰，“你逾越了！”

“逾越？”萧墨羽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低低地笑了起来，“谢珩，从你决定将她卷入这漩涡中心的那一刻起，你就该知道，有些秘密，守不住的。”

他转向面色苍白、浑身僵硬的苏清韫，语气带着一种残忍的温柔：“苏姑娘，想知道答案吗？想知道你苏家满门被屠的真相吗？想知道你身边这位谢相，在其中究竟扮演了怎样的角色吗？”

他的话语，如同魔鬼的低语，诱惑着，也摧毁着。

苏清韫站在那里，感觉自己正站在万丈深渊的边缘，向前一步，或许是真相，也可能是万劫不复。她看着脸色铁青、紧抿嘴唇的谢珩，又看着气定神闲、仿佛掌控一切的萧墨羽，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几乎要挣脱束缚。

棋局暗子，迷雾重重。

而她，似乎终于触碰到了那隐藏在最深处的、关乎所有人命运的……棋眼。

萧墨羽那句如同毒蛇吐信般的问话，在石室内久久回荡，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苏清韫的心上。她僵立在原地，血液仿佛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刻冻结成冰，耳边嗡嗡作响，只剩下那句“苏家满门被屠的真相”和“谢相扮演的角色”在疯狂盘旋。

她想知道吗？她当然想知道！这血海深仇的真相，如同附骨之疽，折磨了她无数个日日夜夜！可当真相被萧墨羽以这样一种方式、在这种情境下赤裸裸地揭开时，她感到的却不是即将得知答案的解脱，而是一种近乎灭顶的恐慌。

她下意识地看向谢珩。

他依旧没有看她。侧脸线条绷紧如同岩石，下颌咬得死紧，那双向来深不见底的眸子里，此刻翻涌着她从未见过的、极其复杂的情绪——有被逼到绝境的暴怒，有无法辩驳的沉痛，有对萧墨羽毫不掩饰的杀意，甚至……还有一丝，极其隐晦的，连他自己或许都未察觉的……乞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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