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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第1页）
【舅舅，你和他说完了吗？】
【他刚刚给我发了条消息，说以后不会再来找我了。】
【还说祝我幸福。】
我看着那几行字，心里五味杂陈。
回复道：
【说完了。】
【都结束了。】
发完消息，我抬起头，看着天空。
今天的天气真好。
蓝得没有一丝杂质。
就像二十年前，裴君在全校面前向我表白的那天。
那时候的天，也这么蓝。
那时候的我，也以为爱情可以永恒。
现在想来，真傻。
但至少，我活下来了。
而且，活得还不错。
接下来的日子恢复了平静。
顾芊不再提裴慕言，全心备考研究生。
我照常工作生活，深夜偶尔想起过往，那些伤痛已不再尖锐，像隔着毛玻璃。
一个月后的周末，门铃响了。
门外是裴君，她憔悴不堪，套装皱巴巴的。
“林深，”她声音嘶哑，“我能进去说句话吗？”
我没有让开。
“我们已经说清楚了。”
“是为了严言。”她眼睛布满血丝。
“他zisha了，昨晚吃的安眠药，抢救过来了因为我坚持要离婚。”
我愣住了。那个骄傲的严言？
“所以呢？”我问。
“你想让我同情他，还是劝你不离婚？”
裴君摇头：
“他情绪很不稳定，医生说他需要放下心结的人那个人只有你。”
我觉得可笑。
“让我去看毁了我婚姻、间接害死我哥哥的人？”
“裴君，二十年了，你还是这么自私。”
她脸色惨白：
“我不是这意思他是我儿子的父亲”
“够了。”我打断她。
“你们的事与我无关。别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我要关门，她却抵住门。
“林深，求你了最后一次。”
“只要你去看他，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二十年前你用钱买不来爱情，现在也买不来原谅。”
我冷冷看着她。
“请你离开。”
我关上了门。
门外传来压抑的哭泣声，但我的心已无波澜。
二十年前我的眼泪换不回健康和哥哥，也换不回曾经的爱。
脚步声渐远。
我滑坐在地，抱住膝盖。
顾芊从房间出来，赶紧扶起我。
“舅舅，是不是那个人又来了？别为那种人伤心。”
她握住我的手：
“人会变，尤其是被利益和现实改变。但那不是你的错。”
我看着她：
“你才二十岁，怎么懂这么多？”
“因为我有个很厉害的舅舅啊。”
她靠在我肩上。
“他教会我先爱自己，教会我该放手时就放手。”
窗外的阳光暖洋洋地照进来。
是啊，我们还有很长的未来。
但严言zisha的事，最终还是传到了顾芊耳朵里。
是她在学校的同学说的，那同学家里有人在医院工作。
“舅舅。”
晚饭时，顾芊犹豫了很久，还是开口了。
“严言他真的zisha了？”
我夹菜的手顿了一下。
“嗯。”
“那他现在怎么样了？”
“应该没事了。”
“抢救过来了。”
顾芊咬着筷子，若有所思。
“舅舅，你说他为什么要zis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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