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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这些和银票又有什么关系？”

方氏只当他动心了。

压低了声音：“这银子是捐给将军军中做冬装的，比起我儿媳用自家铺子做棉服，我倒是觉得不如银子交到将军手里更方便。”

“只要将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把他们三人交给府衙再审一遍，这银子就是辛苦将军昨夜的茶水费。”

这话出口，方氏自认已经胜券在握。

连宋檀心也提了起来，按流程，沈修礼审过、断过昨夜的事，只要把贼人扔进大牢就行了，不必重新开堂断案。

但方氏有胆让案子重新回府衙再走一遍，就说明她有十足的把握，重新泼一盆污水在她头上，换灵珊出来。

前世，她几次去敲鼓鸣冤，不仅被赶出来，反挨了三十多个板子。这也是昨夜她一开始为什么想找晶圆大师作证人的目的。

宋檀静静看着沈修礼，隔着门上糊的纸看不清他的神色却能感受到他身上那股浸透在骨子里的淡漠。

她和沈修礼能谈合作，别人自然也可以，如果他真是一个贪钱的，比起做好的棉衣自然是银子到手他更能得到实惠。

若他不是个贪钱的，之前那些传闻，他不惜毁了名声被人议论也要四处募捐凑钱，定然是有其他非做不可的理由，这银子也该收下。

而且，她和沈修礼的合作昨夜已经结束了。

一声轻嗤，那张银票轻飘飘从沈修礼的指尖飘下，重新落在托盘上。

“按你这个道理，你拿着宋家的银子送我，这人情我也该算在你这儿媳的头上才是。嗯？”

他仅仅微微侧过头，压迫感如同潮水倾斜而下。

不等方氏如何神色，沈修礼语气淡淡再次开口：“只是我不懂，宋娘子的名节会不会受损，与我有什么关系？”

方氏脸上笑容再也挂不住，脚步不由得后退一步耳边淡白色的绒花也晃动起来。

“可……”

沈修礼神色晦暗不清，笑容发冷。

“上官夫人若觉得宋娘子有罪，可以去衙门。和我说这么多，是怀疑她和我有苟且？还是觉得，我可以被你收买贿赂？”

一阵风吹来，刮下了树上泛黄的落叶，也让方氏浑身抖了一抖，想起昨夜他对那贼人下手时的狠辣，连带着自己的胳膊也开始发麻。

托举在手中的银票突然就成了烫手的山芋。

不敢向前，更不敢收起。

“不，不，不！将军误会了，我只是怕。是怕万一……”

“京都大牢入夜阴寒刺骨，上官夫人有这功夫，不妨想想令爱这半年的牢狱生涯如何度过。”

这话刺耳又无情，宋檀险些拍手叫绝。

方氏这些年打理宋家商铺，在京中走动多年落得一身美名，不管去哪和谁说话都对她和和气气的，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对她这般不留情面。

“是，多谢将军提醒，既如此，我便不打搅将军清净了。”

方氏很快回过神，咬着牙收了银票，带着婆子离开。

院内只剩沈修礼。

见他站着不动，宋檀屏气心里默念催促他离开，突地听到院子的人淡淡开口：“还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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