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呢?
「我眼前只有她俩血淋淋、冰冷冷的人头!
「现在,连她们的人头都闭上了眼睛,死透了。
「我身边一个活人都没有了!你明白吗?一个都没有!!
「只有怪物等著吃我!
「而我甚至连怪物是个什么东西都不知道!
「你能理解我的绝望吗?
「你理解个屁!
「反正我要摆烂了,我放弃了。
「毁灭吧!呜呜呜呜……」
小樱气不打一处来,她还想教训教训未来的自己。
我一把捂住她的嘴。
东方燃取走传音符,柔声安抚道:
「很抱歉在你痛哭的时候打扰你。
「可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请问,你可以帮忙找下阮晓谕的人头,从她口中获得最后的线索吗?」
小樱F大哭:
「对不起,我、我不敢出去!
「怪物就堵在门口,我都听到吞咽口水的声音了!呜呜呜……
「还有!不要说什么命运选中了我那样的鬼话了!
「明明是李可爱选中了我!
「至于她为何选我,在座的各位都心知肚明。
「还不是因为她别无选择了!
「如果她自己没受重伤,她会选我吗?
「如果你东方燃能活下去,她会选我吗?
「如果阮晓谕在寝室,她会选我吗?
「呜呜呜……我之所以是寝室受伤最轻的人,还不是因为连怪物都瞧不起我!
「连怪物都知道要先袭击李可爱和东方燃!
「连怪物都知道我不堪一击、不值一提!
「连怪物都知道我是个彻头彻尾的胆小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我松开小樱,夺走传音符:
「不是这样的!
「你很厉害,很勇敢!
「你已经帮了我们大忙了!
「如果不是你找到了那两颗人头,我们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对自己的处境一无所知呢!
「真正的勇敢,不是不害怕,不恐惧。
「而是明明害怕,却仍旧去奋力一试!
「小樱,你做得很好很好。
「你明明害怕得牙齿打颤,却仍睁开眼睛,直视了怪物。
「你明明害怕得一直流泪,却仍开启了柜子,找到了腐臭的来源。
「小樱,你做得很好!
「虽然此刻的我不记得真正的你是什么样子的,不记得同为玩家,我们是否认识彼此,是否曾并肩战斗过……
「但我很高兴跟你同在这局游戏里。
「我们会赢的!」
小樱F沉默了,传音符里只剩下抽泣声。
东方燃看向墙上的时钟。
时针和分针重叠,时间指向了凌晨两点。
只剩一小时了!
窗外,黑云倾压,笼罩了校园。
阴郁,窒息,幽森……像一个张开血盆巨口的漩涡,越压越低。
就在我们心急如焚时,传音符亮起微光。
我们听到少女喑哑的声音:
「好吧。
「我愿意试试看。」
15
校园一片漆黑。
薄雾中,路灯发出朦胧的光。
我趴在东方燃的背上,灯光滑过她漂亮的下颚线,单侧耳钉闪著清冷的光。
她背著我,行走在粘稠的夜色里,好似幽魂夜游。
小樱走在我们身后。
她捏著传音符,全情投入地盯著小樱F的进度,把给「未来的自己」鼓劲儿视为头等大事。
「不哭不哭,要沉著,冷静,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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