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冈义勇的步伐并不快,仿佛刻意计算过,恰好是田村花子拼尽全力能够跟上的速度。
两人沉默地行走在渐亮的晨光中。
身后的废墟越来越远,山林的气息逐渐取代了那令人作呕的血腥。
山路崎岖,对于一夜未眠、身心俱疲的田村花子来说,每一步都异常艰难。
脚下的草鞋很快就被露水打湿,碎石硌得脚底生疼。
双腿如同灌了铅,每迈出一步都牵扯着全身酸痛的肌肉。
她死死咬着下唇,一声不吭地跟在后面,目光死死锁定在义勇那件随着步伐微微晃动的拼色羽织上,仿佛那是茫茫黑暗中的唯一路标。
她摔倒了无数次,膝盖磕破了,手掌也擦出了血痕。
每一次,她都默默地爬起来,抹去脸上的泥土和泪水,继续跟上。
义勇从未回头搀扶,只是在她落后太远时,会稍稍放慢脚步。
不知走了多久,天色已大亮。
林间传来鸟雀的鸣叫,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点。
在一片靠近溪流的林间空地,富冈义勇终于停下了脚步。
“清洗一下。
”他言简意赅地递过来一个水囊和一小块干净的布巾,随即背过身去,面向来路的方向,如同一个沉默的哨兵。
田村花子这才借着溪流看向自己——衣裙上沾染着暗红的血迹,手上、胳膊上也是干涸的血污,那是杏子的……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几乎是扑到溪边,用力地搓洗起来,直到皮肤发红,仿佛想将这一夜的恐怖和悲伤都冲刷干净。
冰冷的溪水刺激着她的神经,让她更加清醒,也让她明白,有些东西,是永远洗不掉的。
她喝了几大口水,清冽的溪水滋润了她干哑疼痛的喉咙,也让她空荡的胃部稍微好受了一些。
她靠在粗糙的树干上剧烈地喘息。
身体的疲惫暂时压过了心中的悲恸,她贪婪地呼吸着清新湿润的空气。
“可以了。
”她低声说,声音依旧沙哑,少了之前的歇斯底里。
义勇转过身,目光在她虽然清洗过却依旧难掩憔悴狼狈的脸上停留了一瞬,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用油纸包着的东西递给她。
“吃。
”是一块硬邦邦的饭团。
花子接过来,小口小口地啃着,味同嚼蜡,但她知道必须吃下去,为了活下去。
“富冈先生,我们要去哪里?“她抬起头,犹豫着开口,这是她法。
她咬紧牙关,她没有立刻起身,而是强迫自己调整着紊乱的呼吸。
她回忆着富冈义勇教导的节奏,努力将空气更深、更缓地吸入。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虽然身体依旧疲惫,但视野似乎清晰了一丝,身体的沉重感也减轻了微不可查的一分。
她重新抬起头,目光死死锁住前方那个模糊的背影,将所有的杂念——疲惫、痛苦、怀疑——全部摒弃。
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跟上他。
留下。
天狗面具下的嘴角,似乎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继续。
”鳞泷左近次的声音依旧冰冷。
浓雾依旧,山路险峻。
但在那片令人绝望的苍白中。
田村花子,不,此刻作为鳞泷门下新弟子的她,依然在一次次的失败中,挣扎着,呼吸着,向着山顶的方向,艰难地迈出每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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