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从璋漫不经心地看着,指尖缓缓转着左手玉扳指。直到美人的唇即将触到他时,他忽然侧头避开。
“行了,退下吧。”他挥挥手,语气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
要换成之前,这等美人确实是他的喜好,但今日,想到那双惊惧中带着坚毅的眸子,忽然间觉得索然无味。
马车停在镇远将军府门口,李氏气冲冲地率先下了车。
傅静蓉扶着丫鬟的手下来,回头看向慕云枝,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
“静蓉,还杵在那儿做什么?还不快回你自己屋去!”李氏沉着脸,没好气地瞪了女儿一眼,“今日还不够丢人现眼?少往跟前凑!”
傅静蓉抿了抿唇,终究没再说什么,低头快步进了府。
如霜搀着慕云枝小心下车,忍不住低声咒骂:“夫人简直欺人太甚!姑娘在长公主府受了这么大罪,夫人她非但不帮着姑娘出头,还要去讨好静安郡主,这一身骨头都是弯的。”
慕云枝脸色淡淡的,“我本来也没指望她能做什么。”
毕竟李氏这副对内严啬,对外谄媚的姿态,上辈子她早就看得够够的了。
刚踏上府门前的石阶,万松堂的管事嬷嬷已经候在那里,脸上没什么表情:“少夫人,老夫人请您过去一趟。”
如霜心头一跳,知道那位老夫人是要借故磋磨人了。
然而慕云枝却只是微微颔首:“我知道了。”
万松堂内,傅老夫人端坐在上首的紫檀木圈椅里,脸上罩着一层寒霜。
李氏已经先一步进来,正垂手站在一旁,见慕云枝进来,眼底闪过一丝快意。
“孙媳给祖母请安。”慕云枝忍着腿痛,依礼福身。
“跪下。”老夫人眼皮都没抬,声音冷硬。
如霜急道:“老夫人,少夫人腿上还有伤”
“放肆!”李氏立刻呵斥,“主子说话,哪有你一个丫头插嘴的份!没规矩的东西!”
“我犯了何错?”慕云枝抬眼,看向李氏,“还请祖母明示。”
老夫人这才抬起眼,目光如冷针般刺向她:“何错?你今日在长公主府,顶撞静安郡主,惹出好大风波,连累傅家跟着丢脸,还敢问何错?”
李氏立刻接口,语气夸张:“就是!母亲,您不知道,她今日多能耐!郡主不过说她两句,她倒好,句句顶回去,还引得郡主大怒,放狗伤人她自己惹祸上身也就罢了,差点连累我们静蓉!这要是静蓉有个好歹,可怎么得了!”
她说着,还假意抹了抹眼角,“更别提得罪了郡主和齐王殿下,这往后,我们傅家还怎么在京中立足?”
慕云枝险些气笑了:“依母亲的意思,郡主当众要扒我衣裳,我也该乖乖受着?郡主纵犬行凶,我也该伸长脖子等着?我慕云枝是傅家明媒正娶的媳妇,不是可以随意折辱丢弃的物件!”
她顿了顿,看向李氏:“至于母亲说我得罪郡主母亲不会觉得,我任由郡主出了气,就不算得罪了,傅家的脸面就保住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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