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冬日的海风很大,吹乱了苏小恋的头发。
她没有哭闹,只是安静地坐在副驾驶,手里紧紧攥着那个盒子。
到了海边,我们并肩站在防波堤上。
“梁舟。”苏小恋声音沙哑。
“真的回不去了吗?”
我看着远方灰暗的海平线。
“小恋,破镜重圆,终究是不如当年。”
我转过身,从盒子里取出那只属于她的手镯,递到她面前。
“人生如棋,落子无悔,让我们今天就结束一切,好吗?”
苏小恋颤抖着接过手镯。
她低头看着那上面斑驳的痕迹,眼泪大颗大颗地砸在银圈上。
她深吸了一口气。
“好。”她哽咽着点头。
“人生如棋,落子无悔。”
我拿出另一只,握在掌心。
“一起吧。”我说。
“算是给当年的我们,道个别。”
苏小恋转过身,面对着大海。
她擦干了脸上的泪水,跟寻我的节奏,一同挥手。
两只银手镯,在空中划出两道平行的抛物线。
它们曾是一对,此刻却在坠落中分道扬镳,分别落入翻涌的浪潮中。
苏小恋闭上了眼睛,两行清泪滑落。
我也感到心口一松,像是某种长久以来压抑的执念,随着那手镯一同沉入了海底。
一切,都在今天结束了。
“梁舟。”她依然闭着眼。
“祝你前程似锦。”
“你也保重。”
我最后看了她一眼,我转身离开。
身后,海浪依旧轰鸣,掩盖了谁的哭声,也掩盖了谁的青春。
回到车上,我透过后视镜看去。
那个身影依旧伫立在海边,阳光拉长了她的影子,显得有些落寞,但也带着一种卸下重担后的轻松。
接着,身影越来越小,直到变成一个看不见的黑点。
三年后,梁氏物流集团上市。
在采访中,记者问我是否有过遗憾。
我看着台下白发苍苍却精神矍铄的父母,微笑着摇头。
“没有遗憾。”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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